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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归来》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

2014-06-08 10:32:22   来源:纪录网   评论

该如何来描述张艺谋导演的新作《归来》,我不知道。虽然张艺谋导演的作品,从来都是伴随着非议而生,尽管我们一般会说,他是从商业大片《英雄》开始,一步步走下艺术神坛的,但《红高粱》、《菊豆》甚至《秋菊打官司》当年的社会批评声,言犹在耳,是乃们都忘记了?不可否认的是,张艺谋导演的作品,大多是可以经过时间的考验的,或是故事,或是画面与色彩,但故事与色彩兼得的不多,这也反衬出这位摄像出身的导演,在创作上的内外挣扎,究竟是要漂亮的羽毛引得阳光垂慕,还是凭借坚强体魄的臂膀高飞。

《归来》有戏骨级的陈道明担纲,又有堪称张艺谋的幸运金牌的巩俐的回归,组成了年度最苦情的夫妻:陆焉识与冯婉瑜,如同影片风格一样,两人的表演同样内敛而丰富,台词不多,但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都是戏,充满了角色的张力,情到浓时,感人至深,爱到极致,催人泪下。别说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而已,那种深沉的爱,在任何时代,都犹如稀有的宝石一样散发着难掩的光芒,即使在如今的和平年代,依然难觅,两人的爱情亲情,也成了文革中多少苦命鸳鸯般知识分子夫妻的归纳性写照。

片中还有一位行将鱼跃而出的新生代“谋女郎”——张慧雯,青春却忧伤,很好的呼应了全片的调性。张慧雯所扮演的丹丹,其实代表着观众的视角,来回望自己的父亲母亲,来反思曾经的反社会行径。当然,这样一段即成事实的历史,无论怎样的角度描绘,都会呈现出非人性时代的非人性面貌,所有的善良和正直都被压制,所有的野心和残暴都被激发,夫妻反目,家庭决裂,亲友离间,寻不到一个安全的所在,影片故事的前半段,也基本是在这种惶恐不安中,缓缓经历着岁月的洗礼。

其实总结一下历届“谋女郎”,可以发现导演对女演员的一般性审美,多是倾向于面貌清纯、性格倔强、内心火热的类型,无论是巩俐的“我奶奶”,还是章子怡的“我母亲”,以及张慧雯的“我”,眉清目秀,眼睛有神,体型匀称,且倾向于舞蹈身材,虽然装束不会有太多特异之处,但藏身众人之间,依然能够立刻被发现,那种鹤立鸡群的优越感,是“谋”式少女特有的骄傲。

《归来》取材于严歌苓小说《陆犯焉识》,在电影前期筹拍阶段,也是以原著小说的名字命名,但看过小说的观众会发现,其实电影仅仅汲取了小说中有关男主角陆焉识的归来一折,而小说几乎可以算是陆焉识的传记文学,从他的年轻到他的死亡,所跨年代久远,故事更是丰富。但无疑,陆焉识的“归来”戏,是其中最具人文思辨价值的部分,两次归来,也给观众带来了冰火两重天的不同感受。

第一次归来,是冲破体制的叛逃,尽管这是一次极其危险的越界,但下在天空的雨浇灭不了两颗跳动的心,即使生死般的一面在棍棒中匆匆而过。第二次归来,颇有云开雾散的焕然一新感,但时代的苦难并不会伴随拨乱反正迅速消失,留在人们心头的伤痕,时时发作的后遗症,不断的控诉着灰暗的过往。所以,当陆焉识以为,终于可以回归家门,团圆幸福的时候,冯婉瑜的失忆病症,不啻给自己似乎愈合的内心,又插上一把把剪刀,有时候,这个世界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各一方,而是就站在你的面前,你却再也认不出我是谁。

“归来”看似一个结束,岂料却永远在途,影片故事结局看似浪漫,实则有痛彻心扉的无奈感。张艺谋今次用低陈嘶哑却掷地有声的呼喊,将一对挚爱夫妻的生离死别般经历,缓缓呈现于大银幕之上,别人看后感想怎样,都是属于个人的事情,但一向冷峻思考,泪点奇高的战台烽,整个观影过程近乎哭足了一百分钟,完全被故事彻底击中,也算是个奇葩观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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